爱芭蕾的胖哒

【露中(微丝路)】Фонарщик

先码着,等我有空了仔细看

Chrno:


  1. 老规矩,爽文,爽的是我自己。众所周知本人露中口味万分诡异堪称圈内奇葩,注意避雷。


  2. 本文的设定已经诡异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写避雷预警了……大家看到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跳吧,我认真的。顺便虐预警,BE预警,总之预警预警预警!


  3. 本文ABO世界观,无肉清水。CP丝路+露中。罗马单箭头。


  4. 严肃向:因为不喜欢某些东西,所以故意写了某些东西。


  5. 严肃向:因为喜欢某些东西,所以特意写了某些东西。


  6. 《LMI》还有最后8本,还有感兴趣的孩子请多多支持!购买链接点这


  7. 今天已经看到LMI的物流开始走了。没有意外的话,本子下周就可以到大家手里了^^,如果大家喜欢露总裁和耀耀的故事的话,希望届时喜欢LMI的朋友可以多给一些repo呀~



 


 ==========





Туманом лёгким парк наполнился,


И вспыхнул на воротах газ.


Мне только взгляд один запомнился


Незнающих, спокойных глаз......






                                  —— А.А.Ахматова


              «Вере Ивановой-Шварсалон»







冬天的城镇总要比森林暖和一些。所以最为害怕孤独的人们往往赶在初雪降临之前,就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城中居。森林里,那些曾如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的槭树已经成为了过去;而至于那笔直俊秀的白杨,事到如今,也不再值得人们去留恋。因为在这里,在人与人的聚集地里,年轻人可以找到很多用以消磨时间与精力的替代品:舞会、酒精、异性,以及……缪斯的吟诗——传说,若是足够有幸,自那家总把窗户堵严实了的夜酒馆里,你就可以听到七弦琴的歌唱。


 


王耀没有在盛夏前往郊外避暑。即便他鬈发的伴侣在出发前曾反复劝说他,说森林的空气对一切都有好处,但王耀还是坚持一个人留了下来,只许了一名随身的女仆侍候左右。这其中的理由尽管无人不知,却又无人敢提。没想最后走漏风声的,却是那从不踏入正门一步的马夫。他仅以一瓶劣酒的价格,就当众将家主的秘密卖了出去。于是那一年夏天,所有留在城里的人们就都知道了,他们战无不胜的黑发将军虽然久经沙场,却迟迟未能征服自己婚配的心。这个如同丑闻一般的秘密为众人所津津乐道。一时间,上至贵族,下至百姓,无论是谁在经过将军宅邸时,都要掩上自己的半张脸,偷偷向窗内张望几眼。而当这一切,经由忠诚的女仆之口传到王耀耳朵里的时候,比起羞怒不已的女仆,王耀却只是照旧坐在桌前,向着终于黯淡下来的街景,露出了淡淡的一笑。


 


“我羡慕那个老人。”王耀支着脑袋,瞅着街道上那举着灯杆的点灯人自嘲般说道,“没有人会关心他是Alpha还是Omega。”


“可是……您那是……那是因为——”


 


短发的女仆颤着嘴唇,像是要狡辩什么一般,陡然拔高了音调。但不等她将自己激烈的情绪组织成语言,晶莹的泪水就抢先一步,滴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王耀因而站起身来,叹息着,将那尚未成年的姑娘拦进了怀里——或许不知足的人是他自己?王耀搂着姑娘的肩头,哀哀地想。因为不管他如何去排斥自己的命运,性别身份给予他的安逸,还有婚配者给予他的地位和财富,这两者在那些苦苦讨求生活的平民百姓面前,总最是不可及的幸福。而他方才那一番艳羡之词,也可能是正中了眼前这名少女的心中之痛——谁知道她是为何要留在这栋令人透不过气来的黑屋子里,终日操劳着家务呢?难道只是单纯因为主人的一句命令吗?难道她就不想随同自己的家人一起,前往郊外的小屋,去度过一个令人愉快的夏天吗?


 


“我很抱歉,涅蒂丝。”王耀亲吻着少女湿漉漉的脸颊,满怀歉意地说,“请原谅我的失言。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去休息了。不……请再等一等。”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到衣橱边,从里面翻出一把镶金的匕首,将它交到了女仆的手中,“这是我以前还是军官时,随身的东西……等明天天一亮,你就去集市上把它卖了吧。卖掉的钱……留下五个纳里昂给我吧。其余的都是你的。”


“可是——”


“从今以后,我再也用不着它了。你也知道的,涅蒂丝。一个Omega用不着这些东西。”


 


王耀说完便松开了手,然后像一开始一样,重又一个人坐回了窗边。窗外,那白发苍苍的点灯人却已经远去,空留下两排黄融融的路灯,在藏蓝色的夜幕下闪闪发亮。


 


从那以后,宅邸里的日子便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等待。那五个纳里昂也被王耀整齐地叠在一起,久久放置在窗台的边缘,只等着这栋屋子的主人归来时,可以借机早早地下楼去,将它赠给那衣衫褴褛的点灯老人。王耀衷心希望这些钱能多少帮得上老人的忙——这已是他如今仅存的最后一点心愿。


 


然而只可惜,天不如人愿,似乎是人间唯一的常理。


 


王耀在夏末的傍晚收到了来自婚约者的信件。他的伴侣在信中以无比的深情描写了森林的美丽,并且告知王耀,自己会在三天之后归来。王耀读过之后,就将这封信展平在桌面上,用一只茶杯压住一角,随便扯了件长袍换上后,一把抓过那五个已然积了灰的纳里昂,跑到了楼下的灯柱前。来往的行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更有一部分人以看笑话的目光紧紧盯住了王耀,仿佛他正在演出一场伤风败俗的哑剧。王耀对此也并不理会,只顾伸长了脑袋,等待着那个点灯的老人。可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那点灯人却如失了约一般,迟迟不来。王耀实在有些焦急了,心里生怕那年迈的老人出了什么意外,便不顾涅蒂丝的阻拦,寻着方向,独自向大街的一头快步走去。走着走着,便又突然看见那天鹅绒般的夜空尽头,有了一簇暖色的光。王耀松了口气,脚步便又放慢了下来,轻轻停在了面前的灯柱旁。他这么做,是想等老人靠近过来,自己才好主动上前,说明来由。但就在这时,从那已然点亮了的路灯下,却蓦然传来了几声刺耳的刮擦声。王耀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想要再靠近些,却被赶来的涅蒂丝拼命劝了回来。如今的王耀,没有伴侣的允许本不可擅自外出,现既已是犯了禁,便不可更进一步,以免拖累旁人。无奈之下,王耀只好站在原地,继续着固执的等待。而等那刺耳的噪音终于近了,王耀才发现今日来的,并非平日里那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银发孩童。只见那男孩嘴里叼着一盏点亮了的马灯,背后则拖着一架比他高数倍的爬梯,一个人在大街上吃力地走着。等走到下一盏路灯旁时,便将那爬梯小心翼翼地靠在灯杆上,然后就如松鼠一般灵活地爬上梯顶,熟练地打开路灯的风罩,再以一根蜡烛作为媒介,将马灯里的火种引燃到了路灯里。这工作实在是简单而枯燥,但这孩子却做得极其认真。且每当一盏路灯亮起时,王耀都能从那孩子被照亮了的脸蛋上,寻找到一丝稚嫩而满足的笑意。可他毕竟放心不下那失约了的老人,便在那男孩来到他身旁时,唐突地发了问。那男孩的一脚,本已是踩在了爬梯上,听了王耀的问话之后,就又重新落下脚来,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


 


“爷爷他已经死了。”那男孩面向王耀,愤怒地绞着自己长裤上漏了线的一块补丁,望向王耀的紫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有一股子的怨气,“他是被一个喝醉了酒的Alpha骑马踩死的。所以以后这条街上的灯,就都由我来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是谁?”


“你这个孩子——!”


“我是……”王耀伸手拦住了涅蒂丝,“我是住在这条街上的……”


“哦。可你是Omega吧?只有已经许了婚配的Omega,才会穿这样袍子。你这么一个人跑出来真的没关系吗?你的伴侣呢?他人在哪里?”男孩不为所动般爬上了梯子,冷冰冰地说,“还有,你找爷爷有什么事吗?他也欠你钱了吗?”


“不,他没有欠我任何东西。”王耀仰着脑袋,望向那高傲的男孩,“是我欠他一些东西。我本来准备今天交给他的。”


“哦?什么东西?”男孩举着马灯,满是警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单纯的好奇。


“嗯……你的爷爷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为我的妹妹找回过一只黑猫?”


“他有这么做过?”男孩眨眨眼睛问道。


“当然。而且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一笔报酬作为谢礼。”王耀伸出手去,露出那五个纳里昂,“我很遗憾听到了这个消息。”


“可我从未听爷爷说过……”男孩狐疑地从爬梯上下来,皱着眼皮斜睨着王耀的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请你代替你善良的爷爷,收下这些钱吧。”


“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男孩粉红色的嘴唇蠕动着噘了起来,“你说了,这是我们应得的,是吗?”


“当然。”王耀点点头,肯定地说。


“那好吧。”男孩终于不再坚持。他放下手里的马灯,将那沾了些许煤油的小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哦,不!”男孩伸到一半的手又僵停了下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这条街上的哪一栋屋子里呢!”


“这个不重要……”


“这个很重要!”男孩态度强硬地说,“如果我代替爷爷,收下了这笔钱,那从今以后我就保证,每天黄昏前,你屋前的灯永远是第一个亮起的;而黎明时,也会是最后熄灭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每天要来来回回多跑大半段路呢……”


“这不重要。爷爷教育我们说,如果有人对我们好,那我们就也要加倍对别人好。”


“那……既然你这么坚持,就请你去向盖乌斯兑现承诺吧。”


“什么……那您是——您就是将军大人的配偶吗?”男孩的眼里骤忽闪现出了激动的火花。


“或许将来是吧……”


 


王耀不再等男孩问话,而是直接用手指拨开男孩的胸前袋,将那五个纳里昂放了进去。却不想那口袋也是破破烂烂漏了底的。于是那五个硬币就这么狼狈地掉落下来,滚进了浓稠的黑暗里。一时间,路灯下的三个人均是愣了一下。涅蒂丝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把抢过男孩手中的马灯,伏在地上寻找起硬币;紧接着王耀也蹲下身去,借着微弱的火光细细摸索着;反倒是那理应最为贫穷,最需要这笔钱的男孩,此刻却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可置信般看着两人的举动,直至那五枚硬币再次被强塞进了他的手中,男孩这才回过神来,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真诚目光,盯住了王耀的眼睛。


 


“我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男孩恭恭敬敬地接过钱,说,“您和那些人不一样。我现在相信了,您和流言里所传的并不一样,您是一个好人。所以将军也会是一个好人。”


 


男孩说完,就又拖着他那架破旧的爬梯,重新干起了点灯的活来。王耀也不急着离开。他静静陪护在一旁,直至那一盏盏发亮的路灯绵延成线,铺到了他的屋旁。如同男孩所承诺的那样,从这以后,在这条大街上,王耀窗前的那盏路灯总是第一个被点亮,也是最后一个被熄灭的。因此每当爬梯摩擦地面的刮骚声响起时,王耀便会踱步到窗前,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紫眼睛的男孩。而那男孩也会在点燃路灯之后,立在爬梯顶端,冲着王耀微笑。再后来,鬈发的将军回来了,天气也逐渐冷了下来。王耀借口保暖,便总命人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他开始害怕见到光亮,或者说,更像是在逃避一种可能的希望。一夜之间,任何由火而产生的光亮,在王耀眼中都变成了灼人的烈阳。而他躲避它们,就像是动物躲避滚烫的岩浆。甚至是在婚礼当天,在圆房的床榻上,他都不愿意点燃那些象征幸福的烛光。然而在第二天清晨,王耀却早早地起了床。他披着暖和的裘衣,挽着一头松松散散的乌发,悄悄推开了那扇许久不曾打开过的玻璃窗。窗外的路灯已经灭了,显然,那紫眼睛的男孩已经来过了。可王耀依旧感到快乐——因那没有光的路灯旁,一捆纤细而洁白的银柳在闪闪发亮;也因那路灯旁松散的白雪,被小小的脚印踏得没了形状。


 


再后来,人们时常在大街上见到这样一幅奇妙的景象。身份尊贵的将军配偶,时常在傍晚同一个点灯的男孩有说有笑。而在盖乌斯出征的那些日子里,紫眼睛的男孩更是时常被请入宅邸,且一留就是整整一天。没有人知道男孩频繁出入将军的宅邸到底是去做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方便的燃气灯取代了煤油灯,那日日点灯的贫苦男孩也摇身一变,竟然考入了首都军校。而在广场揭榜的那一天,人们这才终于知道了男孩的姓名——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传说他在军校的花费,包含学费在内,均由盖乌斯承担。于是那本该由富家子弟施加在穷人身上的侮辱与不幸,便也对伊万网开了一面。五年后,时值青年的伊万以优异的成绩从军校顺利毕业。但他却没有依照惯例,参加自己的毕业晚会——即便他的赞助人在晚会上盛装出席。这件事彻底影响了伊万的名声,以至于当伊万自战场上斩获无数功名之后,人们依旧背地里称呼他为“不知感恩的人”。不知感恩的人忘恩负义,对将军与他的配偶总是冷面无情。即便在一些公共场合遇见了,他们也似乎并不彼此关心。也有多嘴之人,曾到王耀面前嘲讽过伊万的狗肺狼心,但王耀对此仿佛也并不介意。他只说伊万是个不错的军材,又不如他一样,是个在战场上无用的Omega。一般话题进行到这里,但凡对王耀和盖乌斯的过去有所耳闻的人,即便再不识趣,也总该明白了王耀的话中意,便不好再问下去,只好生生转移话题。于是日子久了,便没有人再爱与王耀说话,王耀也就干脆称病,再也不去那人情繁复的酒舞宴会。好在迟迟没有身孕,在社交界的许多人眼里,也的的确确是一种病。没有人怀疑王耀的说辞,因为Omega不会用生育这种关乎名声的事情来做玩笑。所以久而久之,谎言也就成了真。以至于王耀自己也忘记了他曾在战场上如何奋勇杀敌,而去相信了他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羸弱之人。再后来,他就真的如自己所愿那般,得了不治的肺痨,只得终日躺在床上,守着那扇雾蒙蒙的窗。他的配偶依旧如最初那般爱他,却不再与他同房。这对王耀而言或许是好的,这么多年来,他实在难得像这样一般清静安详,像这样一般接近死亡。


 


这一年复活节的夜晚,所有人去了教堂。唯独王耀独自一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在艰难的喘鸣声中慢慢回想着自己曾经的荣光。他回想那些与同伴们并无差异的青春岁月,回想那些信任过他的士兵们的目光,也回想盖乌斯将他看做一个军人,而非一个羸弱的Omega的日子。想到最后,他居然忽然嗤嗤笑了起来,直至笑破了嗓子,躬身吐出一口深色的血沫,这才又跌回床榻里,重又变得宛若死人一般平静。他今晚就该死了,在复活节里……王耀阖上眼睛,歪着脑袋正要昏昏睡去,却在这时,听见了那掩着帘子的玻璃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这声音若是换做平时,他必定是置之不理。但偏偏今晚,他却好似已然知道了那来人的身份。于是王耀便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墙壁一步步走着,直至终于来到了窗边。而他刚一露面,那焦急的敲窗声便莫名停了下来。王耀看见一双紫罗兰般的漂亮眼睛自窗后紧紧盯住了他,而对此,他只能努力以笑容回应。他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扇脆弱的玻璃窗是他如今最后的堡垒,只要他不去主动打开它,伊万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凭着天真的童言无忌,肆意踩踏他的尊严,揪疼他的内心。可王耀毕竟没有想到长大成人的伊万依旧如儿时一般脾气暴躁。见他没有开窗的打算,竟然一拳生生砸穿了玻璃,然后用淌着鲜血的手摸索进来,打开了窗栓。王耀被惊得向后跌倒在地,再抬头时,伊万已经跃过了窗沿,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向他一步步逼近了过来。王耀的内心瞬间涌起一阵恐惧。他赶忙翻过身来,想要扶着床沿站起身来,但伊万抢先一步死死攥住了他的手,不容反抗般,拦腰将他瘦弱的身子扛在了肩膀上,不顾他的反抗,大步向着房门走去。行至玄关的时候,迟迟赶到的涅蒂丝哆嗦着身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但伊万只是二话不说地狠狠推开了她,随后大步冲出门外,将王耀丢上马背之后,便踩着风雪绝尘而去。他们在寒风中颠簸,宛若在白色的海浪中漫无目的地漂流。而当马匹终于停下步子之后,昏昏沉沉的王耀发现,他已经置身于一栋陌生却又温暖的木屋之中。


 


“这里是父亲的林屋。”伊万将厚重的被褥盖在王耀的身上,焦急地说,“我听说你病了,病得很严重,连复活节的弥撒也去不了……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告诉你,也只会让你更难过罢了。”王耀喘着粗气说。他的嗓子眼里接连冒出古怪的声音,像毒蛇可怖的嘶鸣,“伊万……你会把我葬在哪里?”


“葬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伊万突然不再忙碌了。他坐在床边,温柔地牵起王耀的右手,将他中指上的婚戒慢慢摘了下来,随手扔进了燃烧着的壁炉里,“我要吻你……所以你要答应我,要在地狱里等我。”他说完,便从衣襟里勾出一条细链,链子上串着一枚金戒。伊万将它扯下来,戴在了王耀的无名指上,然后俯下身子,亲吻了王耀被血染红了的双唇,“我犯过一个错误……我希望你原谅我。”


“你以前是不信这些的。我记得,你以前只信钱和地位,阶级……还有身份。”王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知道是他逼你的。”


“不,谁也没有逼我做什么。我只是想……想要出人头地。噢!王耀!”他骤然落下泪来,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了王耀胸前的被褥里,“我已经受到了报应了。”


“你将我的匕首找回来了吗?”


“你还想要它吗?”伊万从靴筒里拔出了王耀口中那把镶了金的匕首,“它与我寸步不离。”


“那就将它留着吧。不要将它也埋进土里。有人会珍惜它的……”


“不,我不同意。如果他真的珍惜过你,就该成全你的骄傲,让你以军人的身份战死在沙场上。”伊万将那把匕首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咬着牙说,“他背叛了你的信任。只因为你的身体能够生育,他就忘记了你是你自己。”


“就让这些事情过去吧……不要再为我生气。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些吗?你瞧——”王耀扬了扬手,笑着说,“我愿意作为你的伴侣,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老师和学生呢?以前在你的房间里……当你教导我该如何成为一个军人时,你总爱在我面前强调这个。”


“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些了……免得又惹你不开心……”


“原来你知道我会不开心?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复说呢?”


“伊万,我有些困了……”


“不,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伊万握紧了王耀的手,烦躁地问道,“说呀,继续说下去。说你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说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我,原谅我选择了仕途,而不选择你?王耀!老师!”


“不知道啊……或许是觉得……”


“觉得什么?!王耀!王耀!”


“……觉得你生气时鼓起的脸颊,实在很可爱吧。”


 


王耀说完又轻轻笑了起来,笑到眼角渗出了泪,便作势想要抬手去抹。可最终一扬手,不知怎么的,指尖却是抚在了伊万的脸颊上。他忽而想起自己曾经定是也这么做过的。那时候,眼前的大男孩还这么小,小到他一伸出双臂去,便能将男孩的所有拥进怀里去安抚;那时候,他因命运的不公而无法甘心,便想着这身不由己的苦闷,多多少少能被这孩子的贫苦所抚平。这种奇怪的感情,自萌芽时只是单纯的居高临下——他施舍给伊万自己的知识与经验之谈,却从未想过这个大男孩能真的走进军校,能成为军官。这是他曾经拥有过的荣耀,如今被迫失去了,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别人去实现。所以他便有嫉妒了——那卑劣而见不得光的嫉妒。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可他毕竟还是犯了罪过。但好在这点灯的男孩有天使的指引,知道如何在黑暗中寻到正确的路。事到如今,王耀也为他的勇敢与功绩感到骄傲。


 


“……伊万……我想要喝水。”


“不,你不能喝水。”伊万跪在床边,将王耀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吻着,“我知道我一转身,你就会离我而去的。我知道的。” 


“我不会的。”王耀哑然失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会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人在临死之前的模样了!”


“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说话给我听,不要停。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你想听什么呢?”


“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就和从前上课时一样。”


“……我可没在上课时喊过你的名字。”王耀虚弱地晃了晃脑袋,“我给你念诗吧。就像我一开始教你认字的时候那样……”


 


他说完便真的诵起诗来,声音干哑,像是低沉的哭诉。在这最后的吟唱中,伊万默默不舍地松开了王耀的手,背过身去走到炉火边,将那锅中的热水勺出。然而仅一勺水的功夫,他背后的声音便蓦然弱了下去。待他匆忙抛下一切,急忙再赶回床榻边的时候,一切却已都结束了。


 




==========


 


 


后记:


 


我觉得贫穷是很摧残人性的东西。以及,成年人对孩子有意识的诱惑也很致命。


这里的王耀到最后有些自暴自弃,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努力去尝试过。他帮小伊万的目的一开始就不单纯,所以他的结局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可以说是咎由自取。虽然一般而言,我个人倾向于把王耀的性格设定为尽善尽美,但偶尔我也会想看一种“不受控制的、伪装成善的邪恶,从纯白的胎体中渗出来”的美感。可这也不妨碍王耀选择另外一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反抗之路。只是这个故事里我没这么写罢了。我喜欢贯彻一种“室内性”的文字特征,以及命运论。我喜欢命运论。


小伊万一开始是希望从王耀这样富贵的人手中得到某些可以改变自己贫穷命运的帮助。在同王耀的交往中,他学到了知识,也慢慢意识到了Omega是怎么样的一类人。他渐渐开始明白成年人的世界,并且理解到爱上一个Omega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情不自禁的事情。不难想象在王耀教导小伊万如何使用武器的时候,他们发生过什么肢体接触;也不难想象当王耀握着小伊万的手教导他如何写字的时候,小伊万的目光多少次落在王耀的指尖而非笔尖上。这点晦涩的过往我全程避开没有描写,但事实上我非常迷恋成熟的Omega的肉体对一个心智懵懂的孩子所能够产生的诱惑和影响。


罗马爷爷嘛……我个人还是很萌丝路组的(点头),绝对不是有意炮灰的。只是三角恋总要牺牲一个,相比之下我会更喜欢使用罗马这个角色。罗马其实是认可王耀的能力的,但是Omega不能上战场这种思想比较根深蒂固。这部分内容我到底在描写什么现实问题,我觉得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明白了,就不多说了。但是罗马曾经是真的有希望完全得到耀耀的身和心的,可惜犯了点直男癌罢了。


嘛……大概就是这些了。最近受到某些文章的感染,基本没有甜梗可以写。顺便馒头说祭司耀再不更新就要显怀了233,我考虑一下有时间的话更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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